对艺术工作者来说,「启蒙来自于何处」往往是最值得探究的一环,Lev Khesin 出生在艺术家庭,父母都是艺术家,走上艺术创作这条路看似理所当然,但他的作品却与父母的具象风格截然不同。 Lev Khesin 的艺术风格极简又抽象,超过十次、百次涂抹不同颜色的有机矽胶,过程中待它干燥后再上新色,每一次的结果都不可预期,并呈现不同的渲染,Lev Khesin 说:「因为我的祖父是一名工程师,十几岁的时候我什至梦想可以成为一名飞机制造师。现在回想起来,难怪我会在创作的过程中,使用这么多工业化的材料与工具。 」原来,祖父才是 Lev Khesin 的启蒙人,在耳濡目染下走上艺术的道路。
工程师背景的祖父是启蒙
出生在俄罗斯奔萨,但追逐艺术的过程却是在德国,Lev Khesin 自 1999 年移居德国就读柏林艺术大学(Universität der Künste Berlin, UdK,Berlin University of the Arts),已经在此地生活超过 20 年。其实 Lev Khesin 在俄罗斯时就是读艺术相关的学校,当时学校传授的艺术技能非常单纯,大多是具象的绘画手法,与 19 世纪以来每个艺术家钻研的并无不同,肖像画、风景、静物等,Lev Khesin 同为艺术家的父母同样擅长此道,简单易懂但彼此间差异并不大。 18 岁时 Lev Khesin 移居德国柏林,决定从头开始钻研艺术,并且将风格锁定为抽象派,他试图摆脱传统的绘画材料,以更加独特的媒材来创作,打造出抽象极简的渲染艺术,也可以将之解释为是古典具象的陆地断层或是海景,而这个媒介就是「有机矽胶」。
Lev Khesin 之所以会有如此离经叛道的想法与思维,他断言来自于他的祖父。 Lev Khesin 的祖父在俄国是一名工程师,任职于一间专门制造船只、机车柴油发电机的工厂,自小 Lev Khesin 就喜欢阅读工程技术相关的书籍,而并非艺术。 Lev Khesin 十几岁在学校时分享未来的梦想,他没有将传承父母衣钵的「艺术家」考虑进去,而是想要成为一名飞机制造工程师,可见祖父的职业确实影响他深远。虽然最后 Lev Khesin 走上艺术这条路,但他事后回想,无怪乎自己的创作过程结合传统画家的绘画模式以及工程师的技术方法,Lev Khesin:「我什至想不起来自己最后一次走进美术用品店是什么时候。」但是 Lev Khesin 在数学及物理学科上的成绩不尽理想,因此才让他没有得偿所愿成为工程师,而是将两者结合成为极具现代主义风格的前卫艺术家。
前卫风格成就色彩奇观
从学校毕业后,Lev Khesin 不顾世俗对于艺术的刻板印象,试图找出一种不受束缚的艺术力量,简单来说就是想要抛开传统。油彩、水彩颜料、铅笔等都是既定的工具,因此他将媒材的念头转向矽胶,矽胶本身是透明无色的,而 Lev Khesin 使用的矽胶是加入颜料的矽胶,因此会变换成不同的颜色。他在绘画前必须将颜料搅拌到透明的矽胶中,接着 Lev Khesin 再利用不同的工具将矽胶铺开,一层一层叠加,颜色之间彼此交织成为无法预测的色彩及纹理,在 Lev Khesin 的创作世界中,颜色绝非视觉上直白的呈现,简直就是百变的色彩奇观,尤其半透明的矽胶会改变色彩原本的样貌,Lev Khesin 认为:「黑色,绝对不仅仅是黑色而已。」矽胶,一种柔软阴暗又不具生命感的材料,在 Lev Khesin 巧手之下仿佛带有动感,难怪大部分的人在欣赏他的作品时,最常问的一句话就是「我可以摸它吗?」
为了摆脱传统绘画材料的框架,Lev Khesin 发掘了矽胶的无限可能,但看似「简单一抹」的艺术作品其实制作过程非常繁复,Lev Khesin 透露,每件画作都是由上百层的矽胶涂层堆叠而成,过程中必须等待其彻底干燥,才能再加上下一层的矽胶,因此 Lev Khesin 曾说过,坚强的耐心及精神耐力,绝对比不持久的灵感来源还重要,尤其是有机矽胶的艺术创作。 Lev Khesin 甚至将自己的艺术创作与射箭相比较,因为都属于「专注」的活动,Lev Khesin 说过:「图像就是完成冥想的证据。」是非常贴切的譬喻。而究竟 Lev Khesin 的矽胶艺术作品想要表达什么?这个问题 Lev Khesin 给了非常迂回的解答,他说一幅好的画作、或是一部好的电影,不会特别向观赏者解释要传达的是什么意义,尤其在传达的过程中透过解释、翻译等步骤总会失去部分初衷,因此作品本身只是展示了一些东西,最后还是须由观赏者心领神会。
色彩「服装化」的最高境
Lev Khesin 独树一格的艺术创作,将颜色的变化放大到极大值,这点恰巧与精品西装 Berluti 的 Patina 古法染色技艺异曲同工,因此 Berluti 2021 冬季系列就以 Lev Khesin 作品为设计灵感,将色彩、质地融入面料、服装手工艺中。可见纯手工缝制大衣、西服衬衫、针织衫到帽饰等,都是色彩渐层晕染的视觉设计。尤其是手缝大衣直接以 Lev Khesin 的其中一件作品《Dleta》为蓝本,利用缝线演绎 Lev Khesin 画中的光影细节,系列设计仿佛将 Lev Khesin 的作品穿上身。就连 Berluti 标志性的皮革色鞋履,也透过 Patina 技法表现色彩的变化,将艺术创作「服装化」,不似常见的精品艺术联名,只是将艺术作品「印」在布料上,而是运用品牌原先就有的古老工艺技法呈现艺术精随,此点也充分显现 Lev Khesin 与 Berluti 艺术总监 Kris Van Assche 两人,无论在视觉或创作领域均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