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傳統認知裡,成就威士忌風味的,除了原料大麥跟水、蒸餾過程、使用的酒桶類型、酒窖位置與氣候之外,就是時間了。放在各種木桶裡陳年的酒液,每年會因為木桶毛細孔的呼吸,而揮發掉一定的比例,於是這揮發掉的現象就有了天使税(Angel's Share)之稱。酒液揮發的比例當然也會隨著不同地區氣候的炎熱或涼爽、潮濕或乾燥而有所不同:例如蘇格蘭平均每年揮發掉大約2%,台灣因為氣候炎熱潮濕,可以達到 8~10%,而日本則大約在 4~5%。木桶裡的生命之水若每年以 2~8% 的比例減少,年份愈高,剩下的酒液當然也愈少,價錢也就愈高了。
年分愈久 風味愈醇厚
當然年份高是否等於風味佳?其實也有兩派說法,擁護高年份者認為經過陳釀的時間愈久、天使税繳得愈多,木桶裡的酒體當然更為醇厚。這一派多會追求高年份的單桶原酒,甚至能包下酒廠的某一桶酒,原桶裝瓶、珍稀限量,屬於喜歡追求獨一無二、珍藏風味的老饕酒客心頭好。另一派認為威士忌的精髓在於調和的藝術,即使是高年份酒款,也得經過調和工藝師的味覺品測,讓高年份酒款也達到風味平衡、獨特、絕佳適口的品質,這有職人的技藝介入其中,而更顯出人文的珍貴。這一派認為高年份是種迷思,講究酒的最佳風味不一定要追求高年份,反而在不受標示限制下,無年份也能調和出風味絕美的威士忌。
至於對經營者來說,高年份代表著高消耗與高風險,為了維持品質,必得隨時監控酒液在木桶中的熟成狀態,有些高年份木桶裡的酒可能更適合拿來調和,是風味特質的差異,也就是經營者定位並製造出某個酒款的風格、找到喜愛這個風格的顧客,如此而已。
不過若有機會品飲到高年份的威士忌,千萬要好好把握機會。台灣曾經分配到兩瓶來自蘇格蘭傳奇酒廠「慕赫」的 47 年單桶原酒,每瓶售價高達 40 萬元,竟被瞬間秒殺,而這支酒當年在新加坡也以 5 萬新加坡幣(折合台幣 102 萬)的拍賣價格售出,令慕赫酒廠的高年份威士忌被全世界藏家評選為「全世界最值得收藏的威士忌前 30 名」。但風味如何?恐怕只有幸運搶標的藏家知道了。不過慕赫也有推出再年輕一些的酒款:32 年以及 20 年的單桶原酒,較容易入手的 20 年單桶原酒,風格有乾果、雪松、皮革、菸草的北方調性,令人想起北方的厚雪冬季、木屋裡的火爐與柴火頓時迸亮的溫暖感覺。
年份在 30 年上下的,還有蘇格登的時光協奏曲系列,使用已經在美國橡木桶新桶陳釀 12 年的基礎原酒,再融入波本桶、PX Oloroso 雪莉風味桶熟成 26 年,是二次過桶熟成技術,在時間的元素中又添上過桶介入,而釀造出迥異於一桶到底的老酒風格,也在風味上增添不同木桶的複雜層次。
融入台灣風味的調和工藝
皇家禮炮每年都推出新款的「皇家禮炮 21 年」,已成皇家禮炮的品牌經典,並且在每一次推出的系列酒款中都能饒富新意。例如馬球系列第四代的阿根廷馬球限量版,就以釀過阿根廷馬爾貝克(Malbec)紅酒的橡木桶作為陳釀桶,以彰顯馬爾貝克紅酒的深色漿果氣息。而王者之鑽則用罕見的高年份穀物威士忌做調和,同時選用已經關廠的鄧巴頓蘇格蘭酒廠陳釀超過 21 年的酒,比單純使用麥芽還要來得複雜,也更凸顯首席調酒師的調和工藝。另外也還有特地為台灣 DNA 打造的皇家禮炮 23 年,將龍眼乾、芒果、東方美人茶香等台灣人較熟悉的風味輪,呈現在世人的舌尖。
最後,我們也不要忽略常見的調和威士忌品牌的高年份功力。「JOHNNIE WALKER XR 21」算是古老配方的復刻版,用酒廠家族第三代傳人當年的親筆手稿,從不同威士忌酒廠中選擇熟成21年以上的威士忌原酒來做調和,其中也有不少酒廠已經停產或關廠,而這配方與風味,正是當年貴族皇室喜愛的窖藏精髓,平衡的香草與蜂蜜香氣、活潑的果香,都賦予這款高年份的穀物調和威士忌討喜的成熟餘韻。